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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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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顯露在眼前,內裏含住的性器毫不留情地進犯。“乖,習慣就好,不疼。”還不忘戲謔,“以後可還要日日夜夜受著啊。”

情欲早已堆積,感覺到一記又狠又深的猛頂,加上聽到對方的話語,扶搖忍不住洩了出來:“啊啊……不要了……”而姚陵一咬牙,遭受那蠕動的肉穴挽留,也就順勢迸射出來,滾燙的白漿灌了扶搖滿肚。

一股生氣從身子裏往各處流動,高潮後本就酥軟,這下骨子裏都發麻,扶搖一歪頭暈了過去。正因如此,後來又做了好幾次,他才明白是姚陵外溢的精氣通過交合到了他身上。得益於此,慢慢便能脫離墻面,一舉一動和尋常人無異。

這倒是意外之喜,姚陵更加熱衷於抓住人就往床上去,把扶搖弄得腰酸背痛,簡直丟了妖怪的臉。不過,扶搖心裏也是愉悅,不再躲回墻裏,半推半就,最後始終是順從的。

再後來,兩人收養了孩子,漸漸老去,直到死後被葬在一起。而東廂房的墻壁一夜之間化為齏粉,只是沒有殃及別處,唯獨留下一片空蕩蕩。

“好一個壁人!”不禁撫掌大笑,那精怪也算修得正果。只是今晚,若是睡前輕敲墻面,不知會不會驚擾到裏頭潛藏的東西,聽到有人低語?

(二十)九命

民間常有傳言,狐生九尾,顯露人形則為禍水紅顏,小則城池不保,大則朝代傾覆。又有九命之說,漸漸轉到了貓的名頭上。

家中養了老貓,若按書中所述,機緣巧合便可修煉為精怪一類。每九年生出一條長尾,一尾一命,與九尾狐相似。如此貓有九命,最後以人的外貌現身,或許成了一方庇佑,屢屢幫助窮苦人,受香火供奉;或許以吸食精氣為樂,流連貴人枕邊,禍害當地百姓。

向來不信這等說法,自古美人,不是被權貴擺弄在股掌之上,身不由己,有幾個願意傾國傾城?反倒是那些寫史書的迂腐官員,把壞事一股腦塞到她們頭上,好將身居高位的安心,不當做是自己過錯罷了。

因此,偶爾聽來了一樁異事,不當真,僅僅是酒席上的談資,博眾人一笑。

卻說景城北面,住了一戶姓劉的人家,有田有地,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媳婦。過門一年有餘,尚未有孕,夫婦倆心中焦急,滋補的湯藥日日不停。某一日,家中院子突然來了只黑貓,拖著一條毛絨尾巴,低低地叫著,像在尋找什麽東西。

劉妻生來怕這類野來的動物,尤其是貓,黑乎乎一只跑出來,將她嚇了一跳,連忙撫心口穩住神來。“哎喲,這貓,怕是餓了。”雖說害怕,又見那貓肚子癟,一時心軟,趕緊喊來仆人,賞一口食再趕出去。

那黑貓也是乖覺,蹲在地上吃著小魚,飽足後撓撓臉,接著晃晃爪子像在求人一般,眼裏流露出哀切。劉妻心裏感到驚奇,後退幾步,黑貓就對著她肚子叫了幾聲,依舊老實地待在原地。

“怎麽……”下意識低頭,劉妻只覺一陣惡心,喉中酸澀難忍,連連咳嗽了好一陣,頭暈目眩。正巧丈夫歸家,上前扶住她,顧不上別的,派人請來大夫。結果,是腹中有了小兒,這會劉妻才起反應,所以先前並沒有被察覺。好不容易緩過氣來,劉妻想起剛剛不請自來的貓,便疑心是有靈性的:“養下來吧,也好抓個耗子。”

於是,黑貓就留在了院中。平日挨個房間巡視,逮到了幾只耗子,連偷溜進來的黃鼠狼也被它趕跑了。又通人性,一招手就乖乖過去,腦袋在掌心裏蹭蹭,像孩童撒嬌。倒是喜愛劉妻,或者與那未生出的小兒有緣,常常窩成一團躺在門邊,時不時往裏頭瞄一眼,仆從私下都說是在守著屋裏歇息的人。

同時,也有鄰裏好心勸告,說黑貓易招災,更兼懂人話的,養在家中不好。

劉妻聽了,自然半信半疑,然而後來有一天,因著腹中沈重,加之新請進來的仆人不盡心,沒看著路上的小石子。幸虧有黑貓提前發覺了,一溜煙竄過來,伸爪子推走了可能絆倒她的東西。幹脆成了習慣,那貓不僅學會守門,還每日走個兩三回,把各處潛藏的危險都掃清了。如此一來,劉妻也放下心,對它的愛憐越發深了,養得是毛光順滑,煞是可愛。

倏忽已三年,劉家小兒希真已經牙牙學語,玩耍時喜愛摟起黑貓,小身軀費勁地挪動幾步,然後一同撲倒在毯子上,咯咯笑個不停。懷裏的黑貓不惱,反倒伸出舌頭去舔他的臉,放任那只不安分的肉手猛地抓起一把絨毛,或是扯一下尾巴。劉家夫婦在一旁看了,也忍不住笑起來,怕小兒不懂事弄疼了貓,伸手將如膠似漆的兩只分開。

到了上私塾的年紀,希真每日清晨早起,黑貓就跟在後頭,宛如雙胞兄弟,惹得附近孩童都好奇地圍看。空閑時候,一人一貓避開大人的耳目,溜到山間、田地裏,一個跑一個追,累了就地躺下,黑貓還銜來幾株黃花,非要插在希真耳邊。

“貓啊,喜歡希真嗎?”偶爾玩心大起,抱著圓滾滾的一只低聲去問,那黑貓仿佛懂了,小肉掌拍拍希真的嘴唇,像在說:“當然了。”一時興奮,把腦袋埋進去那團絨毛裏,弄得貓不停掙紮,自己也咳嗽起來,不由得笑得更響亮:“貓!希真也喜歡貓貓!”

這般親昵的舉動,還是等到希真長到十七八,穩重多了,才不在人前顯露,而是私下和貓竊竊私語。

而自從養了黑貓,劉家做的些小生意都很興旺,漸漸成了當地富戶,鄰裏也改了口風,都稱讚那是招財的福星,再不傳閑話了。劉家人心裏也舒坦不少,照顧黑貓更似家人般盡心,並不如別家只當做抓耗子的工具。

因著家境不錯,又生得一副好相貌,希真年紀輕輕,就被幾家看中了,說要和劉家結成兒女親家。父母自然心動,可希真提不起興致,更厭惡與陌生女子訂下婚約,避而不談,僅僅在和黑貓玩鬧時,流露出些許愉悅。“若是有奇怪的人睡在枕邊,倒不如和貓同眠,還來得輕松些。”小聲嘀咕一句,被豎起耳朵的黑貓聽得真切,湊過來用毛絨絨的嘴巴親他。

愛貓如此,近乎成癡。

又過了些時日,劉家父母見他油鹽不進,便稍稍息了念頭,婉拒了上門的媒人。本該為此感到快活,但另一宗事讓希真膽戰心驚了一陣。

那段時間,家中忽然有了許多怪象,諸如新買的碟子毫無征兆在他手裏碎了,要不是被挑起的黑貓撞了一把,怕是要把他手腕割傷,流血不止;又有經過樹下,本沒有看見的繁茂葉間,突然掉下一個馬蜂窩,險些砸到他頭上,幸虧有黑貓一掌拍開,一團馬蜂直直掉進了旁邊水裏;還試過夜裏從好友處回來,酒意上湧,掉進了路上深坑裏,若不是黑貓緊隨不放,撓門喊來了家裏人把他救上,即使不被凍傷,也要吃不少苦頭。

希真還不怎麽情願,後來被父母催促著去了附近寺裏求了一簽,說是命裏有一大劫,兇險無比,與遭遇的種種相符,才慢慢信了。

“要化解……”不由得將註意力移到了身旁舔爪子的黑貓身上,希真不禁失笑,“罷了,天命如此,若是有辦法,順其自然。”便不再理會。

比起自身的災禍,希真更擔憂黑貓,因為幫他擋了幾次,貓變得有點蔫,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。吃食倒是沒少,一如既往不願接近鄰家的母貓,春日裏也不會發情,唯獨嗜睡了許多。

大概是老了。

漸漸到了夏初,黑貓仍舊不見好轉,一簇簇軟毛掉下來,變得醜陋。也許知道自己奇怪,它強撐著精神,拖起毯子躲到了墻角,不肯讓希真看它昏睡的模樣。而希真心裏擔憂,請了大夫來又看不出毛病,更加愁苦。

這時,正值大雨連綿,希真受了風寒,臥床不起,幾塊手帕上都是咳出的血,嚇得劉家父母花費重金求醫問藥。然而毫無好轉,這邊放在心尖的獨子重病,自然顧不上沈眠的黑貓了。也就一直躺在角落,黑貓緊閉著眼,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下了十餘日,雨聲漸停,屋內伺候的仆從正好去煎藥,連黑貓醒了也沒發覺。太長時間不動彈,兩搶走了幾步,黑貓艱難地攀著柱子,終於爬到了床上。而因病消瘦到皮包骨的希真無知無覺,即使被爪子碰了碰臉頰,也沒有睜眼。“喵……”黑貓情緒很低落,又像在思索,果然還是狠下心來,轉過頭叼住自己尾巴,用力一扯——

整條血淋淋被咬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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